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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把法院当成了法律人内斗的战场

2023年04月01日 04:31 HKT

这些年,“死磕”律师把法院当成了普法与维权展示的最佳场地,而有关部门也把法院当成了对律师惩戒的最佳部门!于是,这类激烈的矛盾此起彼伏,累年不见消隐!
法院埋怨律师不讲理,律师责备法院不讲法。双方相互指责,且不论谁对谁错(上帝要如何判断猫和老鼠的对错呢),我们都忘了问一个问题:同为法律共同体,我们为何要如此同室操戈,并把法院当成了战场?!

这是最近最火的律师时装图。
源于律师吴良述在广西南宁青秀区法院的遭遇。
80多年前的故事
80多年前,左派和右派的学生,相聚在北大礼堂,结果一争执,就发生了激烈的冲突,互相骂对方是汉奸!于是胡适站出来说:这屋里,没有汉奸!
因为爱国不能法定,难道还有一个标准的爱法?!凭什么我爱不爱国由你决定呢?凭什么你以为你比我更爱国呢?所以,胡适才说,有分歧有争执但不代表是一种彻底的对立!爱国要有气魄和格局,别动不动就容不得别人!
现在,律师与法官、检察官之间,为法治的方式、对法律的理解而争执,却相互指责对方不爱国,不渴望法治,这是一种小家子气的做法!为什么不更有气魄:在这屋里,我们都是法律人,没有人不渴望法治!
一
我们同为法律人,虽然,对法治和法律本身有理解的不同和分歧,但是这种不同与分歧,本不应该扩展到职业对立的程度!而且,法院是什么地方?怎么可以把法院当成了共同的战场呢?展示与惩戒,都不应该让法院变成战场!
对律师而言,表达法治的希望,希望维权的方式有很多很多种,况且我们心里都知道,法院不是关键决定的核心。我们本希望拉拢他们,团结他们,而不是分化他们!没有他们,也无所谓法治。
而把所有的激烈的矛盾压在他们身上,不正确也不明智。这道理,在汉朝就有类似的故事,你可以搜索一下,叫“张纲埋轮”。
对法院而言,把自己定义为管理者,不合适也不明智。法院本不是行政机关,他手中的权力仅在于维护法律的尊严,保障公平的审理。
法官是什么?是端坐司法王座的王者,而不是身边的执戟郎中!
前段时间,最高法要求律师必须穿律师袍的风波,其实就是你在要求我以你希望的方式来尊重你!可是,凭什么你说我不这样穿就不尊重你呢?就不是维护法律的尊严与形象呢?这是矛盾所在!这就是你在用你手中的权力(且不论是否僭越),来表达你对我的要求,来表达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一种管理和被管理!
二
两口子在一起,经常会有吵架。吵架的核心是什么?不过是我以为在你眼中的我的样子,和你实际感觉到的我的样子不大一致,我表示委屈,而你表达愤怒,这就有了吵架。可是吵架的目的不是为了一拍两散,而是为了增加彼此的了解,消除这种对彼此认识的误差。——这种误差,不吵架是难以发现的。
本来这就很稀疏平常,可是,一方有了权力后就不大一样了。就会把你的不理解与争吵当成了对我权威的冒犯,结果是什么?就是家暴,先给你一顿鼻青脸肿再说!
其实,赋予一些权力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,因为这个权力还可以用来维护共同的利益与尊严,也可以用来拉近彼此的距离。律师与法官之间本身不应该有矛盾,有也是法律人的内部矛盾,但是用手中处理外部矛盾的权力来处理内部矛盾,这跟那个顽固的家暴施暴者有什么区别呢?
三
法律人本为一体,只不过分属不同的角色,而角色轮换,谁知道明天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角色呢?为何固执己念呢?我的朋友“徐徐道来”说过一句话,“组织是会给你一口饭,但职业会给你一辈子的饭”,这是一句来自法官温婉的劝勉。
要加深对彼此的理解,其实方式很简单,就是加速这种角色的轮换。让未来的法官中有很多是做过律师的,让未来的律师中很多是做过法官的。忽然是你,忽然是我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这才是真正的一体。
从这个角度看,现在法官、检察官辞职做律师的热潮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;而且,所谓法官、检察官离职后从事律师的禁业期限其实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,反而还提高了律师改行做法官、检察官的成本,阻碍了内部交流和理解。

我们是否可以问自己:
我们本应在此共商法治之道,
为何却在此,先开了战???
一END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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